第六章 妙论心动-《季汉彰武》
第(3/3)页
有人问:“如何作不洁观?”
何晏望文生义,笑着:“做不洁观甚容易,美色当前时,你就想,慈尤物,不过也是白骨绕身,革囊盛屎而已!”
语出举座哗然,昙多谛更是笑而不语,转首望向陈冲,显然是要看他如何作答。
陈冲心里想:“以大乘之语,这都是执着之见,佛性法性性空,应该放下执着,才能去其蒙蔽。”于是便挺身回答:“这些与佛法相去甚远。以世尊之,其实美色当前,色即是色,自当兴动。而我还是我,行大道正中,心动自然也无妨。”
昙多谛不禁击掌:“龙首所见甚妙,不过似乎言之未尽啊!”陈冲笑了笑,却没有继续往下。他以往不信佛学之,数十年执着不愿放弃,可经历了万年一事后,却又有些觉得执着太苦了。可他仍不愿放弃,只是心中平添了许多彷徨,也许放下执着,对别人对自己都好,他时常这么想,却又无法服自己。但这些话都是他不想出来的。
用完晚膳后,众人离开白云寺,都今日谈玄谈得尽兴。只是钟繇离开前,忽然拉住陈冲:“我听南面战事要起了,庭坚你怎么看?”
“什么情况?”
虽见陈冲装傻,钟繇依旧道:“孙权在扬州终于动了,是长江一带的楼船全都入了淮水,豫南一带已经能听到吴饶鸣鼓之声了。现在东府的事宜多由王昶和杨阜把持,连夜修缮城池,而雒阳城郊的铁匠都被征调过去了,据打铁声十里不绝呢!”
陈冲:“眼下东府虽无都督节制,但是孙权三年来都不能破豫南一城,想必也没什么值得担忧的,我们静等子报捷便是。”
见陈冲没有出师请战的想法,钟繇不由有些悻悻,他回过头:“能胜自然最好,若不能胜,出来收拾的还得是我们这群老人,奈何啊!”
陈冲看他发着牢骚渐行渐远,知道背影消失在红霞里,一时间竟出神了,他不由得心想:自己是什么时候,和很多老友也都隔得如此之远了呢?他其实早知道这是世间常理,只是忍不住怔怔发呆,直到夕阳西下,他才与学生逐渐融入到夜幕里。
第(3/3)页